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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权性质与养老机构经济运营效果
银发经济
2023-03-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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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权性质与养老机构经济运营效果
所有权性质与养老机构经济运营效果
朱凤梅
摘 要： 为适应经济社会转型、人口变迁的形势，我国养老服务供给
已逐渐由单一政府提供向社会化和市场化提供转变，形成了
多种形式共存的局面。为比较分析不同所有权养老机构经济
运营情况，我们基于问卷调查进行研究，结果显示，劳动力
成本是导致养老机构运营成本上升的主要推动力，民办养老
机构收费水平并不比公办养老机构高，甚至收住不能自理老
人的比例更高，但相对于公办养老机构，民办养老机构更容
易陷入亏损困境。为营造健康的养老服务发展环境，一方面
应正确看待政府在养老服务供给中的作用，改革财政补贴方
式；另一方面在长期护理保险制度推行过程中，还应加大非
机构化的服务供给，以降低机构养老照护成本。
关键词： 养老机构 所有权性质 运行成本 盈亏状态
二战以后 那些较早进入老龄化社会的国家普遍建立了较为完善的养老
服务体系 以满足国民的基本养老服务需求 中国步入人口老龄化社会较晚
但速度快 人口数量大 按 岁及以上人口占比从 上升到 所用的时
间来测算 法 国 需 要 年 美 国 需 要 年 而 中 国 可 能 仅 需 要 年
年底 中国 岁及以上人口已达 亿 占全
502
朱凤梅 博士 中国社会科学院经济研究所助理研究员 主要研究方向为卫生经济学与公共政策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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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总人口的 如何通过供给侧改革实现养老服务资源的合理配置 最
大限度地满足老年人群多样化 多层次的养老服务需求已成为当下最为紧迫
的问题 本报告首先从养老服务供给政策变迁的视角 对养老机构服务供给
的现状及问题进行梳理 并对不同所有权养老机构的运营情况进行比较研究
以期为改革的深入推进提供政策参考
一 我国养老服务供给政策演变
改革开放后 原有福利性质的养老服务供给制度已不适应经济 社会发
展的需求 在城市 受到改革开放市场机制的冲击 以 单位 为形态的
许多社会功能被剥离 计划经济体制下统一管理和统一分配资源的格局被打
破 单位制 逐渐衰落 在农村 年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开始实施
至 年 全国 以上的农户实现了土地家庭承包经营责任制 人民公
社体制逐步瓦解 原国家包办的福利机构给政府带来沉重的财政负担 亦带
来机构服务质量和运营效率低下等问题 表现在单纯靠国家拨款过日子的社
会福利机构 资源浪费严重 效益低下 这些问题在当时经济建设面临财政
困难 资金不足以及 年 年连续两年财政出现巨额赤字的情况下
尤为突出 养老服务供给制度的改革即在这一背景下展开
世纪 年代 国家开始探索福利事业的社会化发展 即尝试从 包
办福利 中摆脱出来 动员社会力量参与社会福利事业 一方面 进行公
立机构管理体制和补偿体制改革 解决公立机构管理体制和运行机制缺乏活
力的问题 另一方面 鼓励社会力量办养老 养老服务机构不再局限于政府
或集体包办
进入 世纪 随着社会保障体系的完善 医疗条件的改善 人口老龄化的
加速 在养老服务提供方面 我国逐渐走向包含居家 社区 机构的多元化发
展道路 如 年 民政部等十一部委联合颁布 关于加快实现社会福利社会
化的意见 明确提出推进社会福利社会化的发展方向是 在供养方式上坚持
以居家为基础 以社区为依托 以社会福利机构为补充 不再强调福利机构的
6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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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导作用 但对养老机构的性质进行了划分和分类管理
随着人口快速老龄化和人均期望寿命的进一步上升 未富先老 且富
且老 等概念被提出 养老问题引起广泛关注 从近年来出台的政策文件来
看 政府开始重视社会资本举办养老服务的作用 提出基本公共服务与非基
本公共服务相分离 政府购买与市场提供相结合的机制 特别是在党的十八
大报告提出发挥市场在资源配置中起决定性作用的大背景下 相关部门出台
了一系列政策措施 如 年 民政部 国土资源部和财政部等发布 关于
推进城镇养老服务设施建设工作的通知 提出进一步降低社会力量举办养老
机构的门槛 支持社会力量举办养老机构 年 国家发改委 民政部
全国老龄办发布 关于进一步做好养老服务业发展有关工作的通知 提到
坚持依法行政 简政放权 最大限度支持养老服务市场主体创新发展 有效
激发市场活力 年 国家发改委 民政部发布 关于规范养老机构服务
收费管理促进养老服务业健康发展的指导意见 提出建立市场形成价格为主
的养老机构服务收费管理机制 年 国务院办公厅发布 关于全面放开
养老服务市场提升养老服务质量的若干意见 提出降低社会资本的准入门
槛 全面放开养老服务市场 党的十九大以来 为解决养老服务市场存在的
不平衡不充分问题 年国务院办公厅发布 关于推进养老服务发展的意
见 提出 深化放管服改革 开始探索建立养老服务市场公平竞争机制
二 养老机构服务供给现状及问题
（一）养老服务供给现状
养老服务供给政策的改革是随着经济社会转型 人口变迁过程而发生
702
五保供养服务机构作为主要服务农村五保供养对象的公益性非营利组织 具有法人资格
依法承担独立的法律责任 县 乡人民政府利用国有资产举办的五保供养服务机构 根据
我国事业单位登记管理的有关规定 需办理事业单位法人登记 其他社会组织和个人利用
非国有资产举办的五保供养服务机构 根据我国民办非企业单位登记管理的有关规定 办
理民办非企业单位法人登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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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经过供给体系的演变和一系列养老服务政策文件的扶持 特别是
年和 年国家两次大力提倡社会力量进入养老服务供给市场 促进养老
服务业的发展 我国养老服务总床位数和人均养老床位数均出现了较大幅度
的提高 根据民政部公布的统计年鉴数据 我国每千老年人口养老床位数已
由 年的 张增长至 年的 张和 年的 张
年略有下降 为 张 相较于 年 年之后我国养老床位数增
长速度已远超入住人员增长速度和 岁及以上老人增长速度
与此同时 我国养老服务供给已逐渐由单一政府提供向社会化和市场化
提供转变 形成了多种形式共存的局面 根据 中国民政统计年鉴 数据
年 民政登记的民办非营利性养老机构和工商登记的民办营利
性养老机构占所有养老机构的比例分别从 和 上升至 和
编办登记 的公 办养 老机 构占 所 有养老 机 构的比 例 从 上升 至
截至 年 底 全 国 养老机 构 和 设施 总 数 为 万 个 床 位
万张 其中民办养老机构占总数的 床位数占总数的
见表
表 1 不同登记类型机构市场占有率 （2014 ～ 2018 年）
单位
年 年 年 年 年
机构
占比
床位
占比
人员
占比
机构
占比
床位
占比
人员
占比
机构
占比
床位
占比
人员
占比
机构
占比
机构
占比
工商登记
编办登记
民政登记
一个机构
两块牌子
资料来源 年数据来源于 中国民政统计年鉴 年数据来源
于民政部养老服务司
802
民政 部 关 于 推 进 机 构 养 老 服 务 体 系 建 设 的 提 案 答 复 的 函 民 政 部 官 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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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存在的问题
由于历史原因及相关 制度的路径依赖 民办养老机 构虽有发展 但
公办与民办养老机构发展的不平衡日渐成为社会关注的焦 点 如养 老机
构分类管理造成的运营起点的不公平 政策地位的不 公平和发展机会的
不公平问题 钟仁耀 侯冰 以及民办机构和公办机构在养老服
务市场上的不公平竞争问题 这些不公平问题具
体表现在两个方面 一是公办养老机构在享受政府 各种福利和优惠 的同
时与民办养老机构共同竞争 相关研究发现 公办 机构在前期固定资产
投入 人员支出 设施设备 税费以及日常运营 中享有更多政府补贴或
优惠待遇 朱凤梅 王震 导致公众在享有养老机构资源时面临
机会不平等 冯占联等 二是部分非营利性养老机构在享受政府
优惠和补贴的同时 从事营利性活动 对营利性 养老机构形成不 公平竞
争 吴玉韶等
除此之外 养老服务市场价格管制和价格 双轨制 也有可能引发新
的不公 年的 关于加快实现社会福利社会化的意见 提出对新办的
社会福利机构 要打破旧框框 按照市场经济的要求运作 真正运用市场配
置资源 实现价值调节 公平竞争 优胜劣汰的市场经济法则 使各类福利
机构都能自主经营 自负盈亏 自我发展 年的 中国老龄事业发展
十五 计划纲要 提出对社会办的老年福利事业形成政府引导和宏观管
理 社会中介组织经办运作 福利机构自主经营的管 理体制 年的
关于推进价格机制改革的若干意见 提出政府投资兴办的养老服务机构
依法对 三无 老人免费 为其他特殊困难老人提供养老服务 其床位费
护理费由政府进行定价管理 其他养老服务价格由经营者自主定价
年的 关于规范养老机构服务收费管理促进养老服务业健康发展的指导意
见 提出建立市场形成价格为主的养老机构服务收费管理机制 这一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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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措体现了连续性
从中可以看出 建立基于市场的价格形成机制是我国
养老服务发展的趋势 也是健全养老服务市场机制的必由之路 但如果将公
办养老机构和民办养老机构共同置于市场中进行竞争 在第三方支付制度尚
未完全建立的情况下 可能引发新的不公
三 养老机构经济运行效果比较
本报告研究数据来源于中国社会科学院经济研究所课题组 年养老
机构全国调查数据 调查内容涉及养老机构基本情况 服务提供情况和运营
情况三个部分 调查有效样本量 份 其中民办养老机构 家 营利性
机构 家 非营利性机构 家 占 公办养老机构 家 公
办公营机构 家 公办民营机构 家 占 养老机构举办主体
涉及个人 机构 公司 政府部门以及其他相关机构
（一）所有权性质与政策差异
运营时间的长短以及所处养老服务业发展阶段的不同 都可能对养老机
构的发展现状和运营状况产生影响 不加区分地混合运营时长因素进行比
较 可能会高估或低估公办和民办养老机构之间的不公平现象 由于本报告
所采用的调查数据中公办养老机构运营时间最长的为 年 民办养老机构
运营时间最长的为 年 因此 我们选取 年以来开始运营的养老机构
进行分析 且这部分数据亦较为完善 同时 根据我国养老服务业的发展特
征 将不同养老机构开始运营的时间划为三个阶段 起步期
年 快速发展期 年 和稳步推进期 年至今
012
其中 民办营利性养老机构服务收费项目和标准均由经营者自主确定 政府有关部门不得
进行不当干预 民办非营利性养老机构服务收费标准由经营者合理确定 政府进行必要监
督 以公建民营方式运行的养老机构 具体服务收费标准由运营方依据委托协议等合理确
定 而政府投资兴办的养老机构其服务收费标准根据实际服务成本 市场供求状况等因
素核定 逐步实现按照护理服务等级分级定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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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办养 老 机 构 前 期 建 设 过 程 中 获 得 财 政 资 助 的 比 例 平 均 高 达
远高于民办养老机构的 可以说 公办养老机构前期房屋建
设 设备投入主要由政府予以支持 而民办养老机构获得财政资助的比例则
波动较大 那些在 年之前开始运营的民办养老机构有的几乎全靠自筹
而有的却能获得财政 的资助 但不排除这些民办养老机构之前由公办
养老机构改制而来 但那些在 年之后开始运营的民办养老机构 获得
财政资助的比例平均约为 仍远低于公办养老机构的
从每张床位所占面积上看 公办养老机构平均每张床位所占面积
为 平方米 高于民办养老机构的 平方米 其中 在
年开始运营的公办养老机构和民办养老机构平均每张床位所占面积差距最为
明显 公办养老机构每张床位所占面积最高达到 平方米 而民办养老
机构最高仅为 平方米 但两者差距自 年以来有缩小的趋势 公办
养老机构平均在 平方米 民办养老机构平均在 平方米
公办和 民办养 老 机构每 张 床位财 政 补贴水 平 存 在显 著 性 差异
年之前 由于老龄化水平较低 这一时期开始运营的民办养老机构也
较少 养老服务业发展不平衡不充分 财政补贴水平波动性较大 年
之后 特别是在 年养老服务业快速发展时期 公办养老机构平
均每张床位财政补贴额为 元 而民办养老机构为 元 前者是
后者的 倍 近年来 随着养老服务业市场开放程度的提高 社会力量开
始举办养老服务 年以来开始运营的公办养老机构和民办养老机构财
政补贴差距在缩小 其中公办养老机构平均每张床位财政补贴额为
元 民办养老机构为 元 前者是后者的 倍 图 显示了不同养
老机构床位财政补贴额变化趋势
综上可知 公办养老机构不管是在前期建设还是在后期运营上均享有比
民办养老机构更多的政府支持或财政补贴 但从养老机构财政支持的力度和
方向上可以看出 政府部门更注重对公办养老机构的前期投入 而对民办养
老机构更注重后期运营投入 表现在民办养老机构与公办养老机构后期财政
支持的差距有缩小的趋势 具体如表 所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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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 1 不同养老机构每张床位财政补贴额变化趋势
表 2 公办、 民办养老机构相关指标比较
阶段
运营
年份
前期建设平均财政资助
比例
平均每张床位所占面积
平方米
年平均每张床位
补贴额 元
公办 民办 公办 民办 公办 民办
起步期
快速
发展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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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表
阶段
运营
年份
前期建设平均财政资助
比例
平均每张床位所占面积
平方米
年平均每张床位
补贴额 元
公办 民办 公办 民办 公办 民办
稳步
推进期
（二）所有权性质与运营成本
调查结果显示 养老机构平均运营成本为 万元 其中公办养老机构运
营成本为 万元 高于民办养老机构的 万元 平均每张床位资本性投入
公办养老机构为 万元 民办养老机构为 万元 职工年平均支出公办养
老机构为 万元 民办养老机构为 万元 但公办养老机构财政补贴占比
平均为 显著高于民办养老机构的 而平均入住率公办养老机
构和民办养老机构并无较大差异 同时 民办养老机构在人员配置中医护人员
占比更高 说明其可能更倾向于提供医养结合服务 在平均每百张床位人员配
比方面 民办养老机构略低于公办养老机构 见表
表 3 变量描述性统计分析
全样本 民办 公办
平均值 最小值 最大值 平均值 最小值 最大值 平均值 最小值 最大值
入住率
运营成本万元
每张床位资本性投入万元
职工年平均支出 万元
财政补贴占比
医护人员占比
每百张床位人员配比
运营时长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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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报告采用 回归对养老机构的运营成本进行实证分析 为更好地
处理异方差 在对数变换的基础上使用稳健标准误 结果如下
1 民办养老机构运营成本的影响因素分析
表 中 列给出了民办养老机构运营成本与其影响因素
的回归结果 结果显示 劳动力投入成本和资本性投入成本对民办养老机构
运营成本影响显著 且都得到了在 水平上显著为正的回归系数 其中
劳动力投入成本随着其他三个变量 入住率 每百张床位人员配比和医护
人员占比 的加入 对民办养老机构单位产出运营成本的影响不断加大
平均来看 劳动力投入成本每增加 运营成本上升 而资
本性投入成本随着其他三个变量 入住率 每百张床位人员配比和医护人
员占比 的加入 对民办养老机构运营成本的影响有所弱化 平均来看
资本性投入成本每增加 运营成本上升
财政补贴占比对民办养老机构运营成本影响显著 但回归系数为负 这
说明 财政补贴力度的提高有助于降低民办养老机构的运营成本 除此之
外 入住率和医护人员占比也与民办养老机构运营成本呈负相关关系 即提
高入住率或提高医护人员占比也有助于降低民办养老机构运营成本
2 公办养老机构运营成本的影响因素分析
表 中 列给出了公办养老机构运营成本与其影响因素
的回归结果 结果显示 三个核心解释变量中 仅劳动力投入成本对公办养
老机构运营成本影响显著 平均来看 劳动力投入成本每增加 运营成
本上升 相反 资本性投入成本和财政补贴占比对公办养老
机构运营成本并无显著性影响 仅财政补贴程度在模型 中在 水平
上显著 其他解释变量如入住率 医护人员占比和每百张床位人员配比对公
办养老机构影响显著
3 所有权性质与养老机构运营成本分析
表 中 列给出了全样本数据运营成本与其影响因素的
回归结果 结果显示 三个核心解释变量中 劳动力投入成本和资本性投入
成本对非营利性养老机构 包括公办和民办 运营成本影响显著 但公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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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民办非营利机构之间运营成本并无显著性差异 仅模型 在 水平
上显著
综上 我们可以做出以下三个基本判断 一是劳动力成本是养老机构运
营成本上升的主要推动力 这与以往的研究结论一致 二是提高财政补贴力
度有助于降低民办养老机构的运营成本 这在当前鼓励社会资本提供养老服
务的情况下尤为重要 三是在服务失能半失能状态的老人时 公办 民办养
老机构付出的成本大致相同 民办养老机构甚至略低
表 4 养老机构运营成本的影响因素回归结果
单位产出的运营成本
民办 公办 全样本
资本性投入
劳动力投入
财政补贴
占比
入住率
医护人员
占比
每百张床位
人员配比
机构性质
公立
N
R
为在 水平上具有统计学意义 为在 水平上具有统计学意义 为在 水平上
具有统计学意义 回归模型控制了养老机构所在的行政级别 地理位置 是否提供上门服务 床位
规模 运营时间 房屋来源 举办主体等因素的影响
但即使公办 民办养老机构运营成本不存在显著性差异 差异性也可能
表现在成本结构上 从养老机构资本性投入来看 对于民办养老机构来说
政府部门提出 支持民间资本对闲置的医院 企业厂房 商业设施 农村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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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房屋及各类办公培训中心 活动中心 疗养院 旅馆 招待所等可利用的
社会资源进行整合和改造 用于养老服务 而对于公办养老机构来说 一般
采取划拨方式供地或依法使用农民集体所有土地 的方式 问卷调查结果亦
显示 的民办养老机构年支出成本中有房屋租金支出项 房屋租金支出
占总成本支出的比例平均为 而公办养老机构中仅有 的机构有
房屋租金支出项 且房屋租金支出占总成本支出的比例平均为 基于
此 本报告把养老机构资本性投入分解为租金成本 设备折旧成本和土地房
屋修缮折旧成本作为解释变量进一步展开分析
回归结果显示 资本性投入对民办养老机构单位产出运营成本的影响主
要来自租金成本 租金成本每提高 运营成本约上升 而设备折
旧成本和土地房屋修缮折旧成本对民办和公办养老机构运营成本影响均不
显著
表 5 资本性投入结构对养老机构运营成本的影响
运营成本
民办 公办
资本性
投入
租金成本
设备折旧成本
土地房屋修缮折旧
成本
劳动力投入
财政补贴占比
N
R
为在 水平上具有统计学意义 为在 水平上具有统计学意义 为在 水平上
具有统计学意义 回归模型控制了养老机构所在的行政级别 地理位置 是否提供上门服务 床位
规模 运营时间 房屋来源 举办主体等因素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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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所有权性质与运营状况
1 服务提供及收费水平
一般来说 服务提供可以从服务对象和服务内容两个方面来考察 从服
务对象上看 不能自理老人是主要的服务对象 占公办和民办养老机构总入
住人数的比例均在 以上 从收费标准上看 自理老人月平均收费总额
和不能自理老人月平均收费总额在公办和民办机构间大致相当 且公办机构
月收费略高于民办机构 如表 所示
2 收入来源及支出结构
不同所有权养老机构收入来源存在结构差异和地区差异 总体来说 民
办养老机构收入中来自业务收入的比例为 来自财政补贴的比例为
而公办养老机构收入中来自业务收入的比例为 来自财政补贴
的比例接近 其中东部地区 由于经济发展水平较高 民办养老机构
收入中来自财政补贴的比例也较高 高于中部和西部地区 西部地区公办养
老机构对财政补贴的依赖程度最高 财政补贴占公办养老机构收入的比例高
达
在养老机构支出结构中 民办养老机构和公办养老机构业务支出占比和
人员支出占比差距并不明显 但民办养老机构房屋租金支出占比高达
显著高于公办养老机构的
表 6 东、 中、 西部大城市养老机构比较
合计N 东部n 中部n 西部n
民办 公办 民办 公办 民办 公办 民办 公办
服务提供情况
每百名老人拥有护工人
数 人
聘 用 医 生 和 护 士 占
比
不能自理老人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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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表
合计N 东部n 中部n 西部n
民办 公办 民办 公办 民办 公办 民办 公办
完 全不 能 自 理 老 人 占
比
月收费水平
自理老人总收费元
不 能自 理 老 人 总 收 费
元
收支结构
收入来源构成
其中业务收入占比
财政补贴占比
支出构成
其中业务支出占比
人员支出占比
房屋租金支出占比
3 运营状况
调查结果显示 年之前开业的养老机构在 年三年内
均实 现 收 支 平 衡 的 比 例 民 办 机 构 为 显 著 低 于 公 办 机 构 的
同时 在这三年内均亏损的比例民办机构为 显著高于公
办机构的 见图
为进一步探究养老机构盈亏的原因 我们采用二元 回归模型
对养老机构盈亏状态进行影响因素分析 回归模型表示为
y = j/ x
i
（ ）
=
+ e
-α + βx
i
j =
其中 y 为养老机构盈亏状态 当养老机构处于盈余状态 包括收支平
衡 时其值为 反之为 解释变量 x
i
包括机构性质 行政级别 运营时
长 床位规模 入住老人数 在职职工人数 机构面积 平均收费 提供医
疗服务 提供上门服务以及提供财政补贴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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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 2 2012 年之前开业的养老机构在 2012 ～ 2014 年
实现收支平衡和亏损的情况
回归结果显示 相对于民办非营利养老机构 公办公营养老机构
能够实现盈余的概率是其 倍 且在 水平上显著 公办民营机构能
够实现盈余的概率是其 倍 但仅在 水平上显著 民办营利性养
老机构和民办非营利性养老机构的盈亏状态并无显著差异 运营时间
越久 实现盈余的可能性越大 如运营时长在 年的养老机构实现盈余
的概率是运营 年以下养老机构的 倍 床位规模大小对养老机
构盈亏状态的影响没有显著差异 收住老人数量越多越能形成规模效
应 也有助于养老机构实现盈余或收支平衡 另外还发现 提供医疗服务不
利于养老机构实现盈余或收支平衡 见表
表 7 养老机构运营状况的 Logisitcs 回归结果
对照组 民办非营利
民办营利性
公办公营
公办民营
市级
对照组 年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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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表
年
年
年
年
年及以上
对照组 张以下
张
张
张及以上
对照组 人以下
人
人
人及以上
提供医疗服务
常数项
系数综合检验 卡方 自由度
模型汇总
对数
似然值
检验 卡方 自由度
四 主要结论与政策建议
通过对养老机构运行现状的梳理 以及对养老机构运营情况的实证分
析 我们发现 劳动力成本是导致养老机构运营成本上升的主要推动力 提
高财政补贴力度有助于降低民办养老机构的运营成本 民办养老机构收费水
平并不比公办养老机构高 甚至收住不能自理老人的比例更高 但相对于公
办养老机构 民办养老机构更容易陷入亏损状态 主要原因在于 公办养老
机构由于可以获得政府持续的资金供给 拥有较为稳定的生存预期 相比而
言 民办养老机构由于资金投入大 收益周期长且没有持续性的外部资金支
持 在人力成本和租金成本双重压力下 运营压力较大
针对以上发现 提出以下几点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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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权性质与养老机构经济运营效果
第一 正确处理政府在养老服务供给中的作用 从国际趋势看 政府直
接提供养老服务不仅效率低下 难以满足需求 还会给政府财政带来沉重的
包袱 难以真正发挥中立的第三方机构评价和监管的作用
第二 改革财政补贴方式 明确财政补贴是为城乡居民而非养老机构服
务 政府部门对公立机构的财政补贴投入模式 一般来说根据地方经济情况
存在有财政实力的多投 无财政实力的少投的现状 但对公立机构直接投入
的方式 会带来诸多弊端 年国务院办公厅发布 关于推进养老服务发
展的意见 提出 将养老服务纳入政府购买服务指导性目录 但这一措施
实施的前提是建立公平竞争的市场环境 即对公立 民营一视同仁 唯有如
此 才能形成良好的市场竞争秩序 养老机构才能在优胜劣汰中不断调整自
身定位和发挥优势 并根据市场需求自动形成多层次 多元化的供给局面
第三 考虑到养老机构高昂的养老服务成本 在长期护理保险制度推行
的过程中 不应将长护保险的支付主要放在机构养老照护上 还应考虑非机
构化的服务供给 以降低成本 满足老年人群对家庭和社区环境的情感需求
参考文献
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Feminist Approaches to Bioethics
Pacific Affairs
冯占联 詹合英 关信平等 中国城市养老机构的兴起 发展与公平问题
人口与发展 年第 期
钟仁耀 侯冰 公平性视角下的养老机构分类管理机制研究 中共浙江省
委党校学报 年第 期
吴玉韶 王莉莉 孔伟 董彭滔 杨晓奇 中国养老机构发展研究 老龄
科学研究 年第 期
朱凤梅 王震 长期照护供需失衡的政策分析 中国医疗保险 年第
期
122
